[庞策同人]国安档案三零五—(60)(1/1)作品:《[庞策同人]国安档案三零五》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样子……” 公孙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的颤抖，虽不明显，却让庞统觉得那里面有什么自己非常熟悉的东西呼之欲出，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不由得皱起眉头，将公孙策又上下打量了一遍之后，终于开口问道。 “你是谁？” “……我是谁？” 公孙策听到他的问题后笑了一下，随后二话不说，抄起桌上的东西就朝庞统砸了过去。庞统轻而易举的避开了他的攻击，但公孙策却像没看见似的，反手又掷出一物，落在庞统身边发出沉闷的响声。 叶钊趴在窗边既惊恐又崇拜的看着屋内的这一幕，心里一面担心，一面止不住的赞叹着公孙策无上的勇气。老师不愧是老师，连法力高强的慧觉都没办法对付的厉鬼，他却敢上手就砸，别的不说，光这份气势就已经赢了。 这样想着，叶钊不免觉得自己也像沾了光一样有些自得，而当他再回过神来关注屋里的情况时，却赫然发现桌子上东西全都躺在了地上，公孙策的手边已经空无一物了。 “哼，有点意思啊。” 庞统饶有兴致的眯了眯眼睛，朝那边因为体力急速消耗而剧烈喘息着的公孙策又靠近了点，却仍旧没有出手的打算。不可否认，这个从任何意义上而言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的人已经极大的勾起了他的兴趣，所以他宁愿浪费一些时间陪他周旋着，好看看公孙策下一步究竟准备干什么。而公孙策显然也没让他失望，缓过一口气来之后直接从口袋里拔出了枪，没扣扳机，却是再度朝庞统丢了过去。 这回庞统没有再躲，伸手一拦就让枪停在了半空中，紧接着方向一转，那东西便到了他的手里。 “勇气可嘉，不过，你太不自量力了。” 庞统掀起嘴唇淡淡的吐出一句话，手指慢条斯理的从枪身上抚摸去过，突然一愣。 眼前似乎闪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来。 “砰！砰！砰！” 年轻的男人刚刚放下举着枪的手臂，就听身后传来个几分戏谑的声音。 “两个九环一个十环，不错嘛。看来你养伤养了几个月，倒也没给养废了。” 男人闻声便转过了身，将自己手中的枪朝说话的人递了过去。 “有在这调侃说风凉话的功夫，不如来示范一下好了，神枪手。” “示范当然没问题，不过嘛……” 说话的人并没有接枪，而是直接绕到了年轻男人的背后，伸手将他环住，手指则在握住那人手的同时搭在了扳机上。 “等示范完这个之后，咱两去研究一下另外的‘枪法’的怎么样？” 他说着又往前贴近了些，让自己的下身不偏不倚的抵在了男人的后面。男人瞬时耳根泛红，但还是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手肘。 “滚！” 庞统猛地一下回过神来，有些不可置信的望了望那支看似普通的枪，又朝公孙策转了回去。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公孙策冷笑一声，再度重复了一边之前的问题。 “你连你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又凭什么来问我这个问题？” 这句话显然正中庞统的痛脚，因为他立刻皱起了眉，掌心也开始慢慢的积蓄力量。 “看来，你是执意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终于不打算跟这个奇怪的男人再纠缠下去了，催动自己体内的戾气朝四周扩散开来，很快便将公孙策包围起来。 公孙策理都不理那些随时可能会给他带来生命危险的威胁，依旧维持着自己一贯的态度，朝庞统问过一句。 “听说你之前，一直在找一样东西。” 他两把扯开自己衬衣的领口，从贴身的地方拽出一根红色的丝线，再将丝线上拴着的东西整个亮在庞统面前。 “是这个么？” 话音刚落，庞统便呼的一下窜到了他的面前，直接将他拎了起来，重重的撞在身后的墙壁上。 “说！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公孙策并不回答，只是紧紧的咬着嘴唇，直勾勾的瞪着他。如此明显的态度自然激得庞统怒火更甚，于是他索性挥手召唤四周的戾气，让它们一道道的卡在公孙策颈间。 “说。” 庞统慢慢的收拢手指，那些戾气也随着他的动作缠得越来越紧，很快，公孙策便觉得呼吸困难起来。可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仍旧不肯服输，只是死死的盯着庞统，眼底依旧深藏着那种他无法明了的悲伤情绪。 “你说不说！”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庞统突然莫名的暴躁起来，将戾气的绞索再度抽紧，直卡得公孙策的颈骨发出轻微的响声。公孙策已经完全透不过气来了，嘴唇也因为严重的缺氧而变得青紫，但他仍是极力从嘴角勾起一抹笑来，声音嘶哑着断断续续的道。 “怎么……你……有胆量藏……有有胆量送……却是没胆量……认了么……” ……不对，这感觉，太熟悉了。 庞统稍稍撤开了手上的力量，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眼前的这个人从未谋面，但却总是带给他异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他们曾经一直……一直…… 记忆延伸到这里就遭到了阻碍，再也想不起来之后的事。好在这片刻的失神还是足够让庞统冷静下来，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思绪。 不行，这个人不能死。如果他死了，那么自己要找的东西，恐怕就永远没有着落了。 想到这儿，庞统终于将缠在公孙策身上所有的束缚统统解除，而公孙策也随着他的动作重新获得了呼吸，靠墙滑坐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你认识我。” 对于这一结论，庞统异常的笃定，因此，他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公孙策和悬在他胸前的那块流光溢彩的龙鳞，又问了一句。 “这东西原本就是你的？” 公孙策慢慢的抬起头来，依旧有些气息不稳的道。 “不，我的那一块，早就已经不在了。这一块，是别人送给我的。” “是谁送的？” “一个混蛋。” 这一回，公孙策不等庞统再度发问，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说好了等事情一结束就会回来，可我等了他整整两年，他却始终毫无音讯。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每次我觉得自己就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都会想，他可真是个混账，为什么都到了这种时候，他却不在我身边。” “后来，他回来了，不过成了一具尸体。但他还是留下讯息，让我等他。” “我还是等不到，于是索性不听他的了，自己去找。这些年来，我去了所有他可能去过的地方，湖北，贵州，云南；谢村，江城，蓬莱。我找过多少地方，就失望过多少次，但我始终不曾放弃。”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找到他了，可他分明站在我面前，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说！他怎么敢，怎么能，这样对我……” 公孙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声音里的震颤，泪水顺着脸颊一行行的滑落，空空的砸在地上。庞统自始至终默不作声的望着他，心里面逐渐泛起一种很陌生的痛楚，并不剧烈，却清晰得不容忽视。 他完全不知道此情此景之下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公孙策却突然一把将那块龙鳞从脖子上扯了下来，丢在他面前。 “庞统，我累了。” 十四年来，他第一次唤出庞统的名字，伴随着一声近乎绝望的叹息。 “所以这东西还给你，我不要了。” 庞统只觉得胸口的那股闷痛突然一下汹涌起来，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直到他弯腰捡起了那片龙鳞，望着上面柔和的青色光芒，前尘往事突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涌进了他的脑海里。 “反正机会难得，下车吧，我教你。” “抱歉，但是我不能让他处在这么危险的境地。” “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就算是混账，那也是喜欢你的混账。” “我答应你，等事情一结束，我一定回来找你。” “……” 毕竟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彻底的发泄过自己的情绪，此时，公孙策的耳中正不停的嗡嗡作响，眼前的视线也是一片模糊。而当他好不容易从极端的痛苦中脱离出一点时，头顶上却突然传来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对不起。” 公孙策有些讶异的抬起头，这才发现庞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回了自己记忆中那副俊美无铸的样子，眼中满含悲伤，慢慢的朝他半跪下来。 “对不起，公孙策。” “别哭，对不起……”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想要帮公孙策擦去脸上的泪痕，可下一秒，他却看到公孙策的脸直接从自己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又一次尝试着碰触公孙策，却依旧如此。而这时，他也终于明白过来，就算能够与公孙策再度重逢，他们也永远的被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不，不可能，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 庞统望着自己的手心喃喃低语，眼睛突然一下变得血红，身上的伤口也开始重新出现，戾气大肆的朝外蔓延。公孙策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妙，连忙疾声劝阻。 “庞统，庞统你别激动，冷静点，听我说冷静点！庞统！！！” 叶钊在外面正紧张的关注着屋内的动向，忽然就看见从庞统身上爆发出一道刺眼的红光，紧接着窗户上的玻璃便全碎了，他反应迅速的趴下身去护住要害，背上却遭到了猛烈的一记冲撞，当场昏死过去。 庞统当然没有注意到窗外的状况，因为此时他负载的力量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他终于想起来自己在最后的时刻都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为了守约不惜铤而走险化身厉鬼，却阴差阳错的被困在了这栋老宅里，与邪魔抗争，被戾气侵蚀，就算失去记忆也始终坚持着自己的执念，可到头来，老天却给了他这样一个结局。 他几乎无法忍耐，就算当年临死之前将自己的躯体活活挖开的那种痛苦，也不及此刻他的感受。所以他放任自己的力量全数爆发，就在即将心智全失的时候，公孙策却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庞统。” 他听见那个人无限温柔的呼唤自己的名字，于是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抬头望着他。 “别再继续虐待自己了，你已经……已经成了这样，就别再继续了。” “其实你离开了这么些年，老师和思思他们……都已经不在了。我也试过去找他们，可是，他们谁都没有留下来。” “只有你，庞统，我现在只有你了。” “所以我觉得很知足了，这样就挺好，其他的，我没有半点奢求。” “你看。” 公孙策从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老宅里摸出了一根拐杖，将它递到庞统面前。 “以后，这样就好。这样就还跟以前一样，不是么？” 庞统看着拐杖上自己跟公孙策紧紧挨在一起却永远无法再触碰到的手，一点一点的瘫倒下来，然后颤抖着将脸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手掌里。 公孙策只觉得庞统在极力压抑下却仍旧无法控制的哽咽哭声，像是一把把无形的尖刀捅进了心里，疼痛铺天盖地。但此时，他却再一次从嘴角弯出笑容来，轻叹着凑近了庞统的耳边。 “你啊……活着的时候折磨我，就连死了，也不放过我。” “我上辈子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混账啊……” 等到叶钊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回国安局路上，公孙策却不见踪影。后来他经过多方打听终于得知，在这次的事件中，由于庞统力量失控，造成了非常可怕的后果。林家老宅方圆十里的范围内全部被夷为平地，除了他和公孙策以外，文登路那千余户人家也无一人生还。就连负责维护安全的老邢跟他的同事，也尽数殉职。而公孙策因为这件事，不得不引咎辞职，离开了国安部。 “老师！” 搬离宿舍之前，叶钊还是找到了公孙策，再度尝试着挽留他。 “留下来吧老师，其实林家老宅的事也不能够全怪您，你不用把什么责任都扛在自己身上。” 公孙策只是笑着冲他摇了摇头。 “不，若不是我一开始判断失误，根本就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我本来以为，就算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什么，再不济直接过去拦腰抱住他也好，应该怎样都能阻止他。” “可我完全没有想到，我居然连碰都碰不到他，还妄论什么阻止。” “毕竟把事情想得太乐观了。” 公孙策终是沉沉的叹了口气，拎起行李将手中的拐杖横过来，缓步的朝门口走去。叶钊傻傻的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被外面的夕阳拉的很长很长。 “所以，这就是这件事全部的经过。” 庞统的叙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公孙策已经由于疲惫再度昏睡过去，整个人都陷在厚厚的被褥里。庞统伸手帮他又掖了掖被角，然后拉起窗帘挡去一些阳光，这才转向他们接着道。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戾气对我的负面影响早就已经不存在了。所以现在的我，基本上也可以算是无所不能。” “只除了一件事。” “那就是我永远，无法再碰到喜欢的人。” 这句话让文才的笔锋微微一滞，而当他抬头朝庞统望过去时，却发现那人神情温柔的望着沉睡中的公孙策，眼里倒映出来的景象，却是很多年以前，公孙策风华正茂时候的样子。 第十八章 血玉传奇 离开的时候由于公孙策还在休息，叶钊他们也不便惊扰，于是并没有向他告别，只是简单的跟庞统示意了一下，就静悄悄的出了门。不知道是不是受方才那个有些悲戚的故事感染，一路上大家都沉默不语，叶钊握着方向盘表情严肃，文才则摸着他的笔记本有些唏嘘。而陈鸢似乎还没从庞统带给她的影响中缓过劲儿来，脸色一片惨白，眉头也是始终紧锁着。 文才偷眼望着她强忍难受不吭声的表情有好一阵，突然想起来之前公孙策给他的糖果并没有吃完，于是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来递给陈鸢。 “喏，这是公孙前辈给我的糖，吃一个吧。我以前来他这儿的时候老要晕车，吃了糖之后就好多了。” “……谢谢。” 陈鸢看了一眼糖又看了看他，一贯冰冷的眼神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些。但当她打开糖纸闻到那股淡淡的香味时，却颇为讶异的“咦”了一声。 “这不是醍醐草么？” “醍醐……什么？” 完全陌生的名字搞得文才一头雾水，好在陈鸢并不嫌弃他的无知，只是耐心的向他解释道。 “醍醐草，西南地区除瘴气常用的一种草药，当地人用这种草浆和着蜂蜜做成糖，用来除秽驱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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